第142章 寶閣被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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郗嫮和虎子跟在猛金身後,看到他把火晶石收了起來,然後拿出了十個金幣。
猛金走到登島辦理處,上繳了十個金幣,為郗嫮和虎子辦理了登島牌子。
當郗嫮接過牌子時,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處。
猛金看出疑惑,笑道:“在迎客島上,客人第一次前來,不知道規矩,需要有人引薦幫助。有的人不知道,直接闖進來的,下場都不會太好。我天生力大,有幸成了島上的護衛。看多了路人不知規矩而觸怒島上守衛後,就想到了這個法子,在海邊轉悠,幫助路人引薦,嘿嘿,閑暇之餘,還能賺點小錢。”
郗嫮點頭,原來如此。她就奇怪了,為何只有他一個人出現。
“說說島上的情況吧?”郗嫮不再追究。
說起這個,猛金的話語猶如滔滔之水,不絕於耳。
迎客島面積很大,島上居住的人口約有五十萬。聽到這個數字時,郗嫮倒吸了一口冷氣。荒域發展至今,區區幾萬人,她已經感覺很多了。誰能想到,僅是一個島嶼,竟然有五十萬人。可以想象,這個島嶼到底有多大了。
在迎客島上,修煉之人與凡人都有,但凡人占大多數。因為島上的資源有限,又被白鯊盟控制,根本不適合修煉之人久待。因而,島上的修煉之人,要麽屬於白鯊盟,要麽就是路過之人。
迎客島由於地理位置特殊,才會被白鯊盟收入囊中數十年,成為白鯊盟斂財的門戶。有了白鯊盟的庇護,島上的凡人日子也好過了很多。不再受外來者的欺壓,因而白鯊盟在當地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。
猛金告訴郗嫮,千萬別表現出對白鯊盟的敵意,否則後果是承擔不起的。
聽完後,郗嫮思考良久,才問道:“在島上,沒有錢是不是不行?”
第一次進入熱鬧的人群中。郗嫮心裏有著憧憬,經歷過登島那一幕後,她明白這裏與荒域不同。
在荒域,她不需要金錢便可進出。橫行於荒域。而在迎客島上,她必須遵守規矩。小心翼翼地學習,該如何在島上生活。
猛金瞪大眼睛瞅著郗嫮,剛剛在島嶼岸邊之時,他已經發現了郗嫮的不同。她這麽一問。他已經很肯定,眼前的姑娘,真的是不谙世事。這樣的問題,沒有人會問出來的吧。偏偏眼前的姑娘,還問的一本正經,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郗嫮看著猛金,非要聽他說出答案不可。
“呃,姑娘,在外行走,沒有錢是不行的。你吃的住的用的。哪一樣沒有錢能換來啊。不過,我好心告訴你吧,在迎客島上,有專門兌換的鋪子,你可以在那裏用東西換錢的。用不用我帶你過去?”
這樣的道理虎子都懂,他也詫異地看著郗嫮,不明白姐姐怎麽會不懂。不過,既然姐姐不知道,就由他來做就好了。
虎子笑瞇瞇地道:“大叔,你已經給我們講解了那麽多。把我們帶到島上就好,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知道怎麽做了。謝謝您。”
使勁地拽了拽郗嫮的手,虎子示意她讓猛金走。
郗嫮不知其中緣由,但虎子這麽做必定是有原因的。轉頭對著猛金道:“不用了。您把我們帶到島上即可。”
約莫一刻鐘,猛金停了下來,“這裏就是迎客島的內城了,拿著你們的牌子,就能進去。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。”
“好的,謝謝大叔。”虎子立即接道。
猛金轉身走了。心中卻在想。真是怪人一對。那個姑娘不谙世事,可那小p孩卻是個鬼精靈。
“虎子,你想做什麽?”郗嫮立即問道。
“姐姐,剛剛那人那麽做,一定是你給他的晶石能換來更多的錢。我們自己找幾家鋪子,先問問價錢,再決定在哪家兌換。”虎子老城道。“來到了這裏,做什麽都要花錢。姐姐,我們先去換點兒錢吧。”
“你知道?”郗嫮詫異,虎子才多大,竟然知道這麽多。她以前從沒有花過錢,對錢沒有任何概念,才會向那個人詢問。那人的眼神,她當然看到了,只是無暇理會罷了。
“我當然知道,姐姐可不要小看我喲。在漁村的時候,我就見過阿爸出售魚兒,換來的錢再購買很多東西,想來這裏也是一樣的,我們去試試。”
拿出牌子,兩人順利地進入了內城。
一進去,就看到處處都有人走動。
虎子瞪大眼睛,稀奇地看著街邊的人來人往,各色攤位,鋪子。好多東西,他都是第一次見到,十分好奇。
郗嫮雖然是第一次身處鬧市,可她畢竟還在荒域城內待過,對於街道的樣子還是見過的。只是沒有見過這麽多人罷了。
“姐姐,那個鋪子,多寶閣,應該有很多寶物吧,我們去看看。”虎子指著一處門面裝潢大氣的鋪子,牌匾上鎏金的三個大字,多寶閣。
“好啊,走,我們進去。”郗嫮也想見識一番。之前多次聽煙菲提起,修者的各種寶物,今天總算是可以一飽眼福了。
兩人衣衫普通,皆是凡人裝束。因而,一進入多寶閣就引來了眾多目光。
虎子下意識地靠在郗嫮身邊,身體縮了縮。
然而,郗嫮一向神經粗,對於這些註視完全無視。拉著虎子就向陳設物品的櫃臺走去。
還未走動,就有人擋在了面前。
一穿藍色錦衣的侍者立在兩人面前,笑容可掬道:“小姐公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,多寶閣定當為你們辦到。”
侍者雖然笑容可掬,可郗嫮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輕視。當即心裏有些不喜,可是,為了見識到寶物,她忍了。
“我想看看適合武士使用的武器,丹藥,修煉秘笈。”郗嫮直言。
聞言,侍者再次打量了郗嫮一眼,既然開口就要看這些寶物,那麽此人一定是個修者了。他剛剛看走眼了。還以為是個凡人,走錯了地方。心中暗呼口氣,幸好沒有直接開口趕人。
“請跟我來。”錦衣侍者躬身,前面帶路。
郗嫮這才註意到。這位侍者穿著藍色的錦衣,而她自己身上還是一身布衣,虎子更不用說了。心中道,這裏果然比大荒富庶很多。一個鋪子的侍者都穿得起錦衣,而在大荒。多少人一生都沒有見過錦衣,基本都是以獸類的皮毛為衣。
來到櫃臺前,侍者指著一把黑色的刀,對著郗嫮道:“這是黑石刀,用黑墨石鍛造而成,適合剛剛修煉的武士使用。”
郗嫮看過去,刀體通體黝黑,形狀如普通的刀具。這就是修者的武器,她暗自猜測,怎麽看上去如此普通呢。伸出手。想要感受一下。
侍者忙阻止了她的動作,“在多寶閣,寶物是不允許客人試手的。武器在鍛造後,鍛造師會進行鑒定,所有性能均註明在旁邊的木牌上,您可以看看。待確定需要,付過定金才能試手。”
還有這樣的規矩,郗嫮不明所以。
原本多寶閣的規矩不是這樣的,可這位侍者在這裏幾年,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。面對不同的客人自是不同的態度。
一看郗嫮的打扮,就知道口袋裏沒錢,這樣的客人還是早打發走為妙。因為,這樣的客人最是難纏。每每要把鋪子裏所有的寶物看過一遍,後又推脫不合心意,以各種理由拒絕購買,然後瀟灑地轉身走人。
侍者對於這樣的客人,早已失去了耐心。辛辛苦苦解說許久,沒有獲得任何利益。這樣的事情誰願意幹啊。只會浪費口舌,浪費時間和精力。
這位侍者,就把郗嫮劃分在這類客人當中。這還是看在她是修者的份上,若不然,直接就被轟出去了。
不能試,郗嫮當然是不甘心的。可人家已經這麽說了,難道要死纏爛打。猶豫了一下,道:“只是試一下而已,你們又不會損失什麽,為何不可以?”
侍者笑著道:“您有所不知,您看的這把黑石刀,其特性已經詳細寫在那裏。我剛剛說過了,要試手需要交付定金的。您只需拿出兩個金幣,就能試手了。您放心,若您誠心購買,定金是可以抵寶物價款的。”言下之意,若是不買,定金自然就打水漂了。
虎子問道:“那要是不買,定金就是你們的了?”
“呃,原則上是這樣的。”侍者有些尷尬道。
“這樣未必太不公平了,憑什麽不買東西還要給你們錢。”虎子小腦袋轉的可快了,立馬想明白了侍者的話中之意。
“呵呵,多寶閣何時出了這樣的規矩,我怎不知?”就在虎子說完,另一個嬉笑的聲音響起。
這個聲音,立刻吸引了店裏所有人的目光。只因為此聲音很大,多寶閣內人人均可聽見。而郗嫮和團子之期只是和侍者的交流,音量正常,其他客人都在挑選寶物,哪裏會竊聽啊。
此言一出,立即成為了多寶閣內關註的焦點。
郗嫮轉頭看去,說話之人是個年輕的公子,白衣寬袖,手執羽扇,頭發束起,一副貴公子扮相。
他雖然是笑著說話,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。黑潭般的眼睛,裏面寒光點點。
郗嫮聽到,有人說,是顧公子。聲音裏滿是驚嘆。
這個顧公子很出名嘛,能引起人們的竊竊私語。
身邊的侍者在看到白衣公子時,神色明顯變了,郗嫮離得近,清楚地看到了侍者眼中神色變化。從驚愕到惶恐,然後慢慢恢覆正常。
顧荀來到郗嫮這裏,看著侍者,再次道:“多寶閣當真有此規矩?”聲音雖然溫和,但裏面的寒意所有人都感受到了。
侍者忙道:“沒有,沒有,是小的亂說的,還望顧公子恕罪。”
“呵呵,真是有趣。你的規矩又不是對我說的,我哪敢怪罪你啊。”顧荀手中羽扇輕揮,姿態悠閑,說出的話卻讓侍者滿頭大汗。
“是,是,是,顧公子說的對,小的這就向客人陪不是,請求客人的原諒。”侍者轉頭對著郗嫮,“真是對不住,剛才是我狗眼看人低,胡言亂語,多寶閣根本沒有交付定金一說,還望您不要計較。對不起。”深深鞠了一躬。
郗嫮終於明白,原來自己被人看扁了,才會有這樣的待遇。心中惱怒,卻發作不得。人家已經主動致歉,她再刁難顯得不近人情了。再說,初來乍到,還是少數敵,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。於是,她點頭,選擇息事寧人。
這一幕驚動了多寶閣的主事,立即過來,把侍者訓斥了一頓,再次向郗嫮賠不是,換了名侍者過來。
事情發生的很快,前後不過幾息間,那位侍者就被拉下去了,換了個新面孔過來。
郗嫮被這個速度弄得有些怔楞,她已經原諒了那位侍者,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顧荀看出郗嫮的不解,道:“姑娘還真是好說話,被侍者這樣怠慢,竟然這樣容易就放過了,當真是好度量啊。”
郗嫮再次看向顧荀,這人說話怎麽總是帶著一股諷刺的意味呢。
“還未請教公子大名,剛剛多謝公子出來告知,不然我還蒙在鼓裏。”
“在下顧荀,姑娘怎麽稱呼?”顧荀雙手執扇,微微傾身。
“郗嫮。”
“哦,原來是郗姑娘啊,第一次來這裏?”
郗嫮點頭,“公子為何會站住來為我說明緣由?”她很好奇,他不像是多管閑事之人。
果然就聽到顧荀說,“正好今日心情頗好,閑來無事出來轉轉,竟然遇到這種事,就順口一提罷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,還是多謝顧公子相助。”郗嫮點頭致謝,準備離開。
“郗姑娘,請留步。”顧荀腳步微動,阻攔在郗嫮身前,“在下還有一事不明,想向姑娘請教。”
郗嫮微微驚訝地看著顧荀,她才剛到此地,他怎麽會有事請教。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正人君子,還是早離開為好。
“顧公子說笑了,我剛到此地,沒有什麽能指教公子的。”
郗嫮直接的語氣,讓顧荀楞了楞。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,能把話說得如此直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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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金走到登島辦理處,上繳了十個金幣,為郗嫮和虎子辦理了登島牌子。
當郗嫮接過牌子時,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處。
猛金看出疑惑,笑道:“在迎客島上,客人第一次前來,不知道規矩,需要有人引薦幫助。有的人不知道,直接闖進來的,下場都不會太好。我天生力大,有幸成了島上的護衛。看多了路人不知規矩而觸怒島上守衛後,就想到了這個法子,在海邊轉悠,幫助路人引薦,嘿嘿,閑暇之餘,還能賺點小錢。”
郗嫮點頭,原來如此。她就奇怪了,為何只有他一個人出現。
“說說島上的情況吧?”郗嫮不再追究。
說起這個,猛金的話語猶如滔滔之水,不絕於耳。
迎客島面積很大,島上居住的人口約有五十萬。聽到這個數字時,郗嫮倒吸了一口冷氣。荒域發展至今,區區幾萬人,她已經感覺很多了。誰能想到,僅是一個島嶼,竟然有五十萬人。可以想象,這個島嶼到底有多大了。
在迎客島上,修煉之人與凡人都有,但凡人占大多數。因為島上的資源有限,又被白鯊盟控制,根本不適合修煉之人久待。因而,島上的修煉之人,要麽屬於白鯊盟,要麽就是路過之人。
迎客島由於地理位置特殊,才會被白鯊盟收入囊中數十年,成為白鯊盟斂財的門戶。有了白鯊盟的庇護,島上的凡人日子也好過了很多。不再受外來者的欺壓,因而白鯊盟在當地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。
猛金告訴郗嫮,千萬別表現出對白鯊盟的敵意,否則後果是承擔不起的。
聽完後,郗嫮思考良久,才問道:“在島上,沒有錢是不是不行?”
第一次進入熱鬧的人群中。郗嫮心裏有著憧憬,經歷過登島那一幕後,她明白這裏與荒域不同。
在荒域,她不需要金錢便可進出。橫行於荒域。而在迎客島上,她必須遵守規矩。小心翼翼地學習,該如何在島上生活。
猛金瞪大眼睛瞅著郗嫮,剛剛在島嶼岸邊之時,他已經發現了郗嫮的不同。她這麽一問。他已經很肯定,眼前的姑娘,真的是不谙世事。這樣的問題,沒有人會問出來的吧。偏偏眼前的姑娘,還問的一本正經,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郗嫮看著猛金,非要聽他說出答案不可。
“呃,姑娘,在外行走,沒有錢是不行的。你吃的住的用的。哪一樣沒有錢能換來啊。不過,我好心告訴你吧,在迎客島上,有專門兌換的鋪子,你可以在那裏用東西換錢的。用不用我帶你過去?”
這樣的道理虎子都懂,他也詫異地看著郗嫮,不明白姐姐怎麽會不懂。不過,既然姐姐不知道,就由他來做就好了。
虎子笑瞇瞇地道:“大叔,你已經給我們講解了那麽多。把我們帶到島上就好,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知道怎麽做了。謝謝您。”
使勁地拽了拽郗嫮的手,虎子示意她讓猛金走。
郗嫮不知其中緣由,但虎子這麽做必定是有原因的。轉頭對著猛金道:“不用了。您把我們帶到島上即可。”
約莫一刻鐘,猛金停了下來,“這裏就是迎客島的內城了,拿著你們的牌子,就能進去。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。”
“好的,謝謝大叔。”虎子立即接道。
猛金轉身走了。心中卻在想。真是怪人一對。那個姑娘不谙世事,可那小p孩卻是個鬼精靈。
“虎子,你想做什麽?”郗嫮立即問道。
“姐姐,剛剛那人那麽做,一定是你給他的晶石能換來更多的錢。我們自己找幾家鋪子,先問問價錢,再決定在哪家兌換。”虎子老城道。“來到了這裏,做什麽都要花錢。姐姐,我們先去換點兒錢吧。”
“你知道?”郗嫮詫異,虎子才多大,竟然知道這麽多。她以前從沒有花過錢,對錢沒有任何概念,才會向那個人詢問。那人的眼神,她當然看到了,只是無暇理會罷了。
“我當然知道,姐姐可不要小看我喲。在漁村的時候,我就見過阿爸出售魚兒,換來的錢再購買很多東西,想來這裏也是一樣的,我們去試試。”
拿出牌子,兩人順利地進入了內城。
一進去,就看到處處都有人走動。
虎子瞪大眼睛,稀奇地看著街邊的人來人往,各色攤位,鋪子。好多東西,他都是第一次見到,十分好奇。
郗嫮雖然是第一次身處鬧市,可她畢竟還在荒域城內待過,對於街道的樣子還是見過的。只是沒有見過這麽多人罷了。
“姐姐,那個鋪子,多寶閣,應該有很多寶物吧,我們去看看。”虎子指著一處門面裝潢大氣的鋪子,牌匾上鎏金的三個大字,多寶閣。
“好啊,走,我們進去。”郗嫮也想見識一番。之前多次聽煙菲提起,修者的各種寶物,今天總算是可以一飽眼福了。
兩人衣衫普通,皆是凡人裝束。因而,一進入多寶閣就引來了眾多目光。
虎子下意識地靠在郗嫮身邊,身體縮了縮。
然而,郗嫮一向神經粗,對於這些註視完全無視。拉著虎子就向陳設物品的櫃臺走去。
還未走動,就有人擋在了面前。
一穿藍色錦衣的侍者立在兩人面前,笑容可掬道:“小姐公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,多寶閣定當為你們辦到。”
侍者雖然笑容可掬,可郗嫮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輕視。當即心裏有些不喜,可是,為了見識到寶物,她忍了。
“我想看看適合武士使用的武器,丹藥,修煉秘笈。”郗嫮直言。
聞言,侍者再次打量了郗嫮一眼,既然開口就要看這些寶物,那麽此人一定是個修者了。他剛剛看走眼了。還以為是個凡人,走錯了地方。心中暗呼口氣,幸好沒有直接開口趕人。
“請跟我來。”錦衣侍者躬身,前面帶路。
郗嫮這才註意到。這位侍者穿著藍色的錦衣,而她自己身上還是一身布衣,虎子更不用說了。心中道,這裏果然比大荒富庶很多。一個鋪子的侍者都穿得起錦衣,而在大荒。多少人一生都沒有見過錦衣,基本都是以獸類的皮毛為衣。
來到櫃臺前,侍者指著一把黑色的刀,對著郗嫮道:“這是黑石刀,用黑墨石鍛造而成,適合剛剛修煉的武士使用。”
郗嫮看過去,刀體通體黝黑,形狀如普通的刀具。這就是修者的武器,她暗自猜測,怎麽看上去如此普通呢。伸出手。想要感受一下。
侍者忙阻止了她的動作,“在多寶閣,寶物是不允許客人試手的。武器在鍛造後,鍛造師會進行鑒定,所有性能均註明在旁邊的木牌上,您可以看看。待確定需要,付過定金才能試手。”
還有這樣的規矩,郗嫮不明所以。
原本多寶閣的規矩不是這樣的,可這位侍者在這裏幾年,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。面對不同的客人自是不同的態度。
一看郗嫮的打扮,就知道口袋裏沒錢,這樣的客人還是早打發走為妙。因為,這樣的客人最是難纏。每每要把鋪子裏所有的寶物看過一遍,後又推脫不合心意,以各種理由拒絕購買,然後瀟灑地轉身走人。
侍者對於這樣的客人,早已失去了耐心。辛辛苦苦解說許久,沒有獲得任何利益。這樣的事情誰願意幹啊。只會浪費口舌,浪費時間和精力。
這位侍者,就把郗嫮劃分在這類客人當中。這還是看在她是修者的份上,若不然,直接就被轟出去了。
不能試,郗嫮當然是不甘心的。可人家已經這麽說了,難道要死纏爛打。猶豫了一下,道:“只是試一下而已,你們又不會損失什麽,為何不可以?”
侍者笑著道:“您有所不知,您看的這把黑石刀,其特性已經詳細寫在那裏。我剛剛說過了,要試手需要交付定金的。您只需拿出兩個金幣,就能試手了。您放心,若您誠心購買,定金是可以抵寶物價款的。”言下之意,若是不買,定金自然就打水漂了。
虎子問道:“那要是不買,定金就是你們的了?”
“呃,原則上是這樣的。”侍者有些尷尬道。
“這樣未必太不公平了,憑什麽不買東西還要給你們錢。”虎子小腦袋轉的可快了,立馬想明白了侍者的話中之意。
“呵呵,多寶閣何時出了這樣的規矩,我怎不知?”就在虎子說完,另一個嬉笑的聲音響起。
這個聲音,立刻吸引了店裏所有人的目光。只因為此聲音很大,多寶閣內人人均可聽見。而郗嫮和團子之期只是和侍者的交流,音量正常,其他客人都在挑選寶物,哪裏會竊聽啊。
此言一出,立即成為了多寶閣內關註的焦點。
郗嫮轉頭看去,說話之人是個年輕的公子,白衣寬袖,手執羽扇,頭發束起,一副貴公子扮相。
他雖然是笑著說話,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。黑潭般的眼睛,裏面寒光點點。
郗嫮聽到,有人說,是顧公子。聲音裏滿是驚嘆。
這個顧公子很出名嘛,能引起人們的竊竊私語。
身邊的侍者在看到白衣公子時,神色明顯變了,郗嫮離得近,清楚地看到了侍者眼中神色變化。從驚愕到惶恐,然後慢慢恢覆正常。
顧荀來到郗嫮這裏,看著侍者,再次道:“多寶閣當真有此規矩?”聲音雖然溫和,但裏面的寒意所有人都感受到了。
侍者忙道:“沒有,沒有,是小的亂說的,還望顧公子恕罪。”
“呵呵,真是有趣。你的規矩又不是對我說的,我哪敢怪罪你啊。”顧荀手中羽扇輕揮,姿態悠閑,說出的話卻讓侍者滿頭大汗。
“是,是,是,顧公子說的對,小的這就向客人陪不是,請求客人的原諒。”侍者轉頭對著郗嫮,“真是對不住,剛才是我狗眼看人低,胡言亂語,多寶閣根本沒有交付定金一說,還望您不要計較。對不起。”深深鞠了一躬。
郗嫮終於明白,原來自己被人看扁了,才會有這樣的待遇。心中惱怒,卻發作不得。人家已經主動致歉,她再刁難顯得不近人情了。再說,初來乍到,還是少數敵,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。於是,她點頭,選擇息事寧人。
這一幕驚動了多寶閣的主事,立即過來,把侍者訓斥了一頓,再次向郗嫮賠不是,換了名侍者過來。
事情發生的很快,前後不過幾息間,那位侍者就被拉下去了,換了個新面孔過來。
郗嫮被這個速度弄得有些怔楞,她已經原諒了那位侍者,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顧荀看出郗嫮的不解,道:“姑娘還真是好說話,被侍者這樣怠慢,竟然這樣容易就放過了,當真是好度量啊。”
郗嫮再次看向顧荀,這人說話怎麽總是帶著一股諷刺的意味呢。
“還未請教公子大名,剛剛多謝公子出來告知,不然我還蒙在鼓裏。”
“在下顧荀,姑娘怎麽稱呼?”顧荀雙手執扇,微微傾身。
“郗嫮。”
“哦,原來是郗姑娘啊,第一次來這裏?”
郗嫮點頭,“公子為何會站住來為我說明緣由?”她很好奇,他不像是多管閑事之人。
果然就聽到顧荀說,“正好今日心情頗好,閑來無事出來轉轉,竟然遇到這種事,就順口一提罷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,還是多謝顧公子相助。”郗嫮點頭致謝,準備離開。
“郗姑娘,請留步。”顧荀腳步微動,阻攔在郗嫮身前,“在下還有一事不明,想向姑娘請教。”
郗嫮微微驚訝地看著顧荀,她才剛到此地,他怎麽會有事請教。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正人君子,還是早離開為好。
“顧公子說笑了,我剛到此地,沒有什麽能指教公子的。”
郗嫮直接的語氣,讓顧荀楞了楞。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,能把話說得如此直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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